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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章見V群。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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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怎麽一下子,變得那麽好看了?醉醺醺的腦容量顯然不夠用,阿零楞著迷茫了一刻,迷迷糊糊的差點開口,好不容易在最後一刻忍住,胡亂搖了搖頭。

那個反應,顯然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淡定,再是勾唇,眸光加深,緩緩的聲線自耳邊響起,該死的誘惑:“但是阿零,我很想聽你說話呢,能不能破例一次?你看,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說什麽都沒人會聽到…還是阿零你有話是我也不能說的,難道,是這樣?”

一番話,說到之後居然還帶起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委屈,對面,做著五歲的她才會做出來的事情的某小瓜如今智商肯定也倒回到只有五歲了,聽著這樣的話看著這樣的眼神完全招架不住,先是老實得一點頭,再是反應過來不對勁趕忙搖頭掩飾,那個樣子亂亂的看得人有些心疼,下一刻晝焰行微微低頭抵上丫頭的額頭,頭靠著頭,他嘆了口氣:“阿零…你今天為什麽不開心?”

她有話瞞著他,不能說,她心裏有事,不開心…這些他隱隱感覺到了,停下了腳步,忍不住問出口來。

心裏亂亂的,一瞬有些悲哀的情緒湧上心頭,卻是迷茫的,不知道,那是什麽。擡眼,對上那雙含著關切的墨瞳,那裏頭交纏著太多情緒,她看不太懂,卻是再也忍不住了,低頭,微有含糊著,糯糯開了口:“…朵朵他們說,我一喝醉…就亂說話…所以,唔——,不能…不能說…”

後仰,松手,說話間阿零伸手捂上了嘴,搖頭間模糊的聲音從指間透出來,有些口齒不清。

看著這樣的動作,聽著這樣的話,晝焰行微微一楞,隨即反應了過來:“…這居然不是你第一次喝醉酒?…”

卻是話音未落,下一刻就被驚了一跳撲過來的丫頭狠狠堵住,小小的手心扣在嘴邊,瞪大的墨瞳明晃晃的閃到眼前,丫頭噤聲,猛搖頭:“噓!不能說,不能說!”

咳咳,盯著那雙大眼,楞了一刻,晝焰行終於反應過來,敢情這才是丫頭醉酒後的真實狀態…怪不得不能開口…咳咳,咳咳咳…

破功之後,阿零開始無所顧忌的唱歌,哼著都是一些不明就裏的歌詞,樣子比起之前來嗨了不止一點兩點…晝焰行有些無奈等了一會兒,直覺今晚是問不出來阿零不開心的原因了,輕嘆了口氣,把人往上托了托,繼續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懷裏的阿零還在興奮,引吭高歌唱著一首歌詞為“在一起”的歌,總之就是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沒完沒了的在一起,唱了一會兒,唱滿足了,終於乖乖的趴了回去,小憩了一下,一偏頭:“殿下,阿零要跟殿下,永遠永遠,在一起!”

摟著突然不安分的小丫頭,晝焰行正有些後悔,忽然聽見這麽軟糯糯的一句表白,雖然結合著前面的歌詞有些雷,但是還是挺感人的,想著心底軟了一軟剛準備應一聲,突然:“還有阿福和青青,也要永遠在一起!”

“……”

“還有大頭,無顏,朵朵,嚴景,怡然…和,和楚天騏…”阿零如數家珍。

“……”某殿下已是再次停住了腳步…

“還有米…米傲,陸勤,林城,還有,還有百裏…”阿零繼續滔滔不絕,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總之突然就覺得越多越好,連今天剛得罪過她的百裏容笙也扯出來算上了…

“……”某殿下的臉已是黑得不能再黑。

“還,還有…”

還有?!還有什麽啊為什麽有這麽多人?而且為什麽大多數都是男的那個什麽陸勤林城聽都沒聽說過是哪裏來的鬼啊?!呆瓜零你快點給本殿下起來說清楚你到底想幹嘛?!心還蠻大啊一次裝那麽多人就不怕撐死你?!

心裏一陣咆哮,憋了一晚上欲求不滿的某殿下終於在一連串的男生名字面前暴走了,當即恨不得把手裏的小瓜摔地上去卻又舍不得,一狠心反手隔著裙子一下子擰上那絲滑下的一處嫩肉,一下子掐得正在還有不出來的某瓜一個激靈猛得擡頭掙了掙:“嗯!有東西,有東西咬我屁股!”

…什…什麽?晝焰行也是楞住了,盯著那張醉眼迷蒙痛得皺巴巴的小臉一頓,隨即擰眉:“誰說是屁股啊明明是腿…”

“就是屁股就是屁股!很疼!”阿零張口打斷,哼唧著要躲,一動,晝焰行一僵,變了臉色。

“…你!你別動,別亂動!”憤憤的聲音從齒間溢出,那一刻沒在陰影裏的墨瞳已是一瞬泛起一抹血色,下一刻晝焰行手一松下意識就要把人放下來,卻是感覺夾在腰上的腿更是緊了一分,掙紮間丫頭一個後仰他嚇了一跳趕忙把人重新摟住,慌亂之間再一次全身的貼合那個刺激簡直是難以想象,下意識的,他脫口而出,帶著掩蓋一切的暴躁:“都說了不是屁股,誰要捏你屁股啊明明是腿!”

亂七八糟從來不是他該說的話一瞬出口,還是吼著出來的估計下面的夜福和佘青全聽到了!心頭一陣煩躁,下一刻懷裏的丫頭卻是突然安靜了下來一下樓上了他的肩膀,再也不動了。

一動一靜一驚一乍的,一下沈寂下來晝焰行發覺自己的手心裏都冒出了冷汗整個人差不多都快虛脫了…一陣酒瘋過了,丫頭突然鬧不動了?保持著依偎的姿勢,懷裏丫頭的心跳清晰的傳來過來,明明人安安靜靜的趴著,心跳卻是卻是越來越快,感覺到異樣,晝焰行皺眉覆上阿零的背輕輕拍了拍,今晚的一切都很異常,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下一刻擱在肩頭的小腦袋卻是偏了偏,緩緩湊近了他的耳朵。

“殿下,你對阿零的屁屁,有什麽不滿麽?”

柔柔的一句話,說得無比清晰淡定,一瞬,如同水滴落到心間,涼涼的,激起了圈圈漣漪。冰涼的吐息間,晝焰行再次僵住,這一次腦子裏竟是一片空白什麽都想不了了,下一刻,懷裏的丫頭再次擡起頭來,四目相對,這一次竟是平靜的目光溫和的模樣,淡望過來,微微垂眼,丫頭抿了抿唇,那個樣子,看著不只是靦腆,還是失落。

她說殿下,嚴景說,阿零的屁屁,如果和胸胸比起來,可以打九分哦。

說話間,小臉輕垂下去,密長的睫毛蓋下,完全掩去了眸中情緒的那一刻,她再次開口,聲音低低的:“所以殿下,阿零的屁屁,已經是身上最好看的地方了…”

徒然改變的話題,驟然變化的情緒,一瞬間微微傷感的情緒蔓延伴隨著那微亂的心跳寸寸入心墨瞳之間已是帶起一抹晦暗的情緒,“阿零…”低啞的聲線出口,帶著一絲不明,下一刻長睫一揚那異常烏黑的眼眸望上來一瞬看入心中,倏地滑落一滴淚來。

“…但是,如果這樣殿下都不喜歡,那該…怎麽辦…?”

她看著他哭,哭著問他怎麽辦,問的是他卻又不是他,她突然就慌亂了起來,勸都勸不住,那一刻他說了什麽她好像都絲毫沒有聽見的樣子,只是一味的哭著,低頭,雙手擰上了胸口的蝴蝶結,豆大的淚珠落下,打在手背上。

“…我努力過了,真的努力過了…青青說吃木瓜有用,我吃了很多了…朵朵說,鍛煉有用,我也,也鍛煉了…喝牛奶,做操,網上的很多辦法,阿零都試過了,但是還是不行,還是,沒有長大…”

說到這裏,淚水終於完全決堤,如雨般沿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衣襟。

今天晚上,她一直很難過很難過,難過得,便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她跟著大家一起玩,努力分散註意,她喝了很多很多酒,因為腦子裏暈乎乎的,便可以不用想那麽多…只是喝醉了,有一個很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會說很多不能說的話,現在,她有很多話都是不能說的,尤其,不能告訴殿下,所以她不能說話,絕對,不能開口,但是她還是說出來了,忍不住,都說出來了…

她覺得,自己很糟糕,這麽多年了,這麽多年,她再怎麽努力,都沒有長成殿下喜歡的那種女生。她的頭發,一直都長不長,她的胸胸,一直都長不大,殿下喜歡的,是長發大胸的女生,所以,他一定不會喜歡她,有了清衡,有了其他好看的女生,她該怎麽辦,才能讓殿下只看著她,只喜歡她,一個人?

“…但是,但是我還是會繼續努力的…一定會努力的!所以殿下,你不要…不要嫌棄阿零…”那樣的痛哭下,她根本已是很難發聲,卻還在拼命開口,斷斷續續拼命表達著心意,“頭發…頭發一定會長長的,胸胸,也一定會…會長大的…所以殿下,你再等等阿零好不好,等等…不要,不要喜歡…”

…不要喜歡…不要喜歡?

不要喜歡,誰?

一句話,隨著情緒宣洩一瞬說到這裏,心中驟然而起一股驚懼將到了嘴邊的話生生抑在了唇齒之間!

不能說的,這是不能說的話!不能提到清衡,也不能表露出嫉妒,她什麽都不該說什麽都不能說的!

眸中一瞬閃過一道茫然,緊接著的驚慌無措盡數落入了對面那雙含著覆雜情緒的墨瞳之中。這就是她不想說的話?這就是她不能說的話?下一刻,回過神來的丫頭伸手捂上嘴竟是一下軟了身子往下滑去,眉頭一緊,晝焰行伸手一下摟上阿零的腰一把把人提了起來,悲傷夾著慌亂丫頭已是完全亂了神,死死錮著那纖細的腰肢晝焰行眸光一沈往前一邁將人用力壓在了墻壁上,再是伸手一下扣上一側的膝彎往上一提,將懷裏的姑娘整個禁錮在了墻上。

雙腿懸空,除了全心依附,身體再無依傍。冰涼堅硬的墻壁一瞬透過輕薄的衣裙抵上背脊的那一刻,阿零一個激靈酒醒了大半,微顫著擡頭對上那雙清幽的墨瞳,突然察覺到了這個姿勢有多暧昧,一瞬驚得全身都發燙起來。

魅惑的粉色,沿著那纖細的頸項一路往上遍布了全身,便連那緊致的鎖骨幼細的肩頭都透出了迷蒙一片暈色,看著,誘人無比。

淡淡望下的那雙墨瞳,幽深中,暗暗的血色翻滾,伸手,緩緩扣上那至於身前的小手,慢慢上拉直至頭頂,壓下,固定在了那裏。這樣一個動作,完全舒展,再無防備,居高臨下的視線灼灼炙熱,望來的那一刻甚至像是能穿透衣物看遍她全身最羞人的地方。周身戰栗起了一片有一片,從未見過的眼神,從未感受過的氣息,那樣危險的熱烈,幾乎將所有心神燃於一片火海。

“阿零,不要喜歡…你讓我,不要喜歡誰?”

微微低啞的聲線在頭頂響起,那一刻她用力低頭,再也不敢看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俯身,湊近,溫熱紊亂的氣息一點一點觸上滾燙的肌膚,最終停留在耳畔,清晰的低喃。

“阿零,你不想讓我喜歡的人,是誰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會喜歡,絕對,不會喜歡…”

——因為阿零,我喜歡的人,是你啊。

如夢般的一聲輕喃,在第一句出口的時候就變成了朦朧的音符,散在耳邊,仿佛聽不真切,卻是透入了心底,一字一句,重重,刻上了心頭。

很喜歡…很喜歡…

重覆的低喃,聲聲穿透鼓膜,刺激著心臟,直至將所有擾亂到了無法再承受的地步,終是移開,偏頭望來,四目相對,帶著點點溫柔的墨瞳映入那迷茫一片的幽深,下一刻,薄唇輕揚彎出一抹淺淺的笑,他俯身,更加靠近。

“阿零,這樣的喜歡,你要的,對不對?我喜歡你,是這樣的…喜歡。”

淺淺循誘的話,淡笑,話落,他終是不再忍了,一低頭,吻上了那片早已期冀了許久的溫暖。

------題外話------

今天內心戲大爆發啊,有點hold不住比預想長了太多,所以晚了很久,大家抱歉╭(╯3╰)╮

話說我們純情的殿下終於表白鳥,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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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阿零呆呆的,一擡眼,居然還是鬥雞眼~嘴角的笑容更大了,晝焰行揚起頭來,好以整暇:“不是憋得難受麽,怎麽還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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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零突然發覺此時此刻的狀態,就像是她小時候那樣,趴在殿下懷裏,把頭埋在殿下肩上,聽著耳邊均勻的呼吸,感受著胸口平穩的心跳,她突然覺得安心,放松了全身緊繃的情緒,便是連剛剛那一番互動都是那樣,殿下逗她,她生氣,然後殿下來哄她,她立刻就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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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說,喜歡她,是那樣的喜歡,然後,他用行動證明給她看了,到底,是怎樣的喜歡…

現在,殿下問她要一個答覆,言情定律,表白,親吻,回應,然後…是戀愛?心裏一瞬閃過這個的念頭的那一刻熱度再一次迅猛的攀上了耳畔,這樣一個問題,問得她心若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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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心中驚呼了一聲,阿零一下羞得把熱熱的小臉用力在身下的肩頭蹭了蹭,恨不得狠狠拍上兩下!這樣色色的要求,她怎麽可能提得出來,現在她已經緊張得連殿下的臉都不敢看了,血槽已經完全空了好麽!羞憤地唾棄了一下自己,小丫頭終於從醉酒的迷糊和缺氧的刺激當中完全清醒了過來,亂糟糟的飄滿了粉紅泡泡的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冷靜了下來。

清醒了之後,臉上的溫度慢慢褪去,一張小臉亦是一點一點恢覆了沈靜,幾日來,所經歷承受的種種在此刻終是重新被憶起,矛盾的情緒,一點一點,在心頭積聚了起來。她的體內,存了墮神都會有的濁氣,一旦濁氣侵體便會飛快透支她的壽命,而這樣的侵體最終出現的時間,離現在,至多,三年…

她要和濁氣抗衡,就必須集齊三個靈格重歸神位,只是萬年來那第三個靈格從未成功尋回過,唯一一個可能知道第三靈格下落的人便是百裏,只是百裏現在和他們已是形同陌路,這一條路,等同於是斷了。

而最後,便是在今天,她還毫無心理準備的從別人口中聽到了殿下當年的秘密,知道了清衡的存在,知道最初那一世靈鳶清衡和殿下之間的糾葛,知道了,殿下在萬年之前,也許,有一個深愛入骨的女人…

三條消息,三條,都是打擊,攸關她的性命,攸關殿下的感情,她一件都不敢提,什麽,都不敢問,所有的情緒全部積壓在胸口她感覺都快要瘋了的時候,卻是忽然在崩潰的邊緣,不其然間得到了一個吻,得到了,一場告白…

——阿零,我喜歡你,很喜歡…

直至,這一聲淡淡的聲線在耳邊響起的那一刻,心頭一瞬翻滾而出的情緒強烈得幾乎將先前的悲傷慌亂嫉妒傷心全部掩蓋住了的那一刻,她終是懵懂的認清了自己的心意,也終是明白了,之前自己之所以會那樣悲傷慌亂的原因。

悲傷,是害怕失去,慌亂,是擔心從未擁有,她是那樣的難過,前一刻,差點被負面的情緒擊垮,下一刻,卻是僅僅因為那一句喜歡,頃刻,全部變了樣子。

擡眼,淡淡望上了那雙清幽的墨瞳,這一刻,便仿佛那怎麽也看不到希望的未來,一下都變得不再那麽恐怖了;便仿佛,那永遠也無法改變的過去,也變得不再那麽悲傷了…伸手,指尖輕觸上那青雋無雙的容顏,這樣一張臉,從最初相見的那一刻就讓她留戀,他是她的殿下,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最在意的人,而她的殿下,在意的人是她,喜歡的人也是她,此時此刻他抱著的吻著的人都是她,這樣還不夠麽?

已經夠了,她已是再也沒有什麽,不能知足;

三年之期也好,前世糾葛也好,她已是,什麽都不在乎了…

微微抿唇,天生上揚的小嘴彎出一抹最溫柔的笑,漆黑的墨瞳裏,清澤一片,泛起的光亮如同這世間最美麗的華彩,從清明,到羞澀,一點一點,萃上迷離,嘴角一片溫柔笑意變得靦腆,柔柔靜靜的弧度間清軟的聲線終是點點溢出,說出了心裏話。

——殿下,阿零也喜歡你,最喜歡了…

那個聲音,如夢般的輕柔澄凈,那個眼神,帶上了比任何時候都要純粹的溫柔堅定。話落,長睫輕闔將墨瞳深處映上的人影好好鎖進了心底,一個傾身,青澀的微微抿唇,下一刻柔軟的唇瓣終是再次覆上了那她色色的貪念了很久,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大膽覬覦了的雙唇。

那一刻,鳳目微瞪,下一刻淺淺染上一抹璀璨笑意,輕輕摟緊了懷裏的姑娘,感覺著那笨拙的輕觸,他的阿零,還是這樣小小的,傻傻的,卻是有著這個世上最綿軟的溫度最清甜的味道,垂眸斂去了眸中的溫柔貪戀,下一刻他伸手覆上了她的頸項,回應著,索要更多。

空無一人的古宅走廊,安安靜靜的,第一次帶上了旖旎暖意,窗外,漫山的杉樹林在初秋的夜風裏輕晃,一抹如勾的新月似再也耐不住羞澀躲到了漫起的流雲之後,清輝隱去,沈寂的山林緩緩沒入了一片暗色。

無星無月,秋風涼薄的一夜,寂寞山林,一片墨色,倏然間一抹白影閃現,靜靜,落在了樹端。那裏,很高,很冷,除了擦過耳邊的山風,除了肆意入侵的冷意,什麽,都沒有。

雪白的衣衫,在風中輕散,那永遠蒼白的肌膚在這般靜默的一片夜色下,已是和那慘白的衣襟化為一色。墨瞳直楞,望去的那個方向,有著他不想看見也不想接受的一切,卻是緘默著,將這所有殘忍痛苦悲哀可笑都盡收眼底,一瞬不瞬,如同,自殘。

悄無聲息的,夜色中潛行而來的黑影伴著風聲落在了不遠處的枝椏前,黑色鬥篷,兜帽掩面,來人淡淡擡眼,望上前方那孤毅的背影,目光流連上那攥緊在身側已是支離破碎滴落了一地鮮血的掌心,終是紅唇輕勾,彎出了一抹妖嬈笑意。

“看來,這一世的神女還是個癡情的種,便是這樣,都還是兩情相悅了呢~”

嬌柔的女聲,暗含著媚意,裹在風中自身後幽幽傳來,那一刻,陰冷的視線一瞬掃來凝上那如同鬼魅一般懸停在半空中的黑影,淩然殺意之下,那陰影之中唯一可見的血色紅唇卻是再次一個輕揚,魅惑笑開。

“怎麽?惱羞成怒了?還是想要殺人滅口?可是熹姝我的話有說錯麽,如今您身份已經敗露,那樣的計策都用上了卻還是失敗了…您還有何路可走?”

冷笑話落,黑影往前一個飄忽到了身前,那一刻,天邊的勾月忽然撕開雲層灑下一抹清冷的光,血月沖日,金紅色的妖異月光中黑衣人一下擡眼,月光映上的那張臉艷致勾魂攝魄,泛起銀光的豎瞳一瞬望入那清冷墨瞳,幽然冷光中紅唇揚起的那抹笑意,鬼魅妖異。

——熹姝今日前來,為傳我家主上一句話,家主有一法,可以讓神明大人求仁得仁,心甘情願帶走神女,敢問那邊的那位走投無路的神明大人,可願,一試?

毒如蛇蠍的妖艷美人,遞出來自魔鬼的邀請函,那一刻,永遠淡漠無情的墨瞳凝上那張笑臉,只覺心口一陣灼痛,那繁密的黑色紋路已是再次幽幽攀上頸項,描繪出的,仿佛便是他已然墮入地獄深淵的內心。

那一刻,薄唇輕揚,彎起的那抹弧度,是從未有過的陰冷邪肆;

身為墮神,孱弱,薄命!他本就,已是鬼,那又有何,不可的?!

——夜吟挽歌篇完——

------題外話------

嚷了很多天的夜吟挽歌篇大結局終於出來了,明天開始進入第三卷最後一篇——亡者歸來,看著個名字,大家應該也能補腦是和誰有關了哈~預告最後一篇會有波折,但是結局很圓滿,會圓滿的進入第四卷的,大家放心╭(╯3╰)╮

☆、043 亡者歸來 吾家有女初長成

晝家,沒有秘密…

隔日清晨,一大清早一樓的偏廳裏就熱鬧非常,寬大的乳白色沙發上,一身火紅裙裝姿容艷麗的美人兒正風情萬種的蜷在沙發一角慵懶輕笑,美人的正前方,飄忽在空中的青灰色鬼嬰正用尖尖的獠牙叼著一支玫瑰花,擺出一個非常紳士的姿勢飛過去將玫瑰獻給了美人,美人揚手接過花,勾唇笑得愈發魅惑,鬼嬰得到鼓勵一雙全眼墨瞳亮晶晶的,深情款款:“青青,我喜歡你,就是這樣的,喜歡。”

故作深沈一句話落,大頭鬼嬰撅嘴作親親狀湊近,妖嬈美人咯咯笑出聲來,彎著眉眼往後躲,還有寸餘就要襲擊成功了!大頭美美的晃著腦袋,下一刻後頸卻突然被狠狠掐住猛得往後一拉,咳咳咳,大頭猛咳回頭一瞪,對上一雙冷冷墨瞳,憤怒的呲了呲牙。

“在幹嘛?!”夜福語氣不好,轉眼望上沙發上的佘青,佘青只顧著掩面笑得開心,微微擡眼用那雙勾人的丹鳳眼睇他,那樣的視線化了墨瞳裏的冷色,夜福有些不好意思的錯開視線:“一大早的不做事,就知道玩…”

“哼,你個不解風情的小老頭,沒看見我們正玩得開心麽!”大頭趁著夜福分神的當口扭開鉗制飛到高空,沒好氣的大聲嚷嚷,“我正在跟青青演昨天晚上那件事呢!我們都特別開心…”

噓!咋咋呼呼的話音未落就被夜福著急打斷,伸手比在唇邊做噤聲狀,夜福的眉頭皺得不能再皺慌張的擺了擺頭。這樣緊張的樣子逗樂了佘青她身子一歪笑得更歡暢了,夜福無奈回頭瞪她,皺眉嘆氣——我知道阿零和殿下有進展了你們都很開心,但是心裏笑笑就行了,殿下的事情哪是這麽可以拿來演的?!

無聲的警告還沒表達完,下一刻不遠處就傳來了輕緩的下樓聲,偏廳裏活躍的氣氛瞬間被打斷,佘青輕了輕喉嚨立馬爬起來坐好,夜福神色緊繃回頭望上門口,之前還很囂張的大頭一個閃身躲到了大柱子後面,最沒出息的就是他~

客廳裏一下變得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那晨曦之中緩緩而來的腳步聲,沈穩,輕緩,光是聽著都覺得冷,下一刻,一抹黑色身影悄然出現在偏廳門口,長身而立,便似擋去了所有光明,一偏頭,微長的劉海之後墨色的眸子斜斜睇來一眼,滲人的寒意一瞬入心夜福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佘青也下意識咽了口口水,下一刻,身後的大柱子後也毫不爭氣的傳來了一聲口水聲…

冰涼視線在偏廳輕掃而過,落在夜福臉上:“夜福。”點了人,晝焰行冷冷轉身,周身壓抑的肅殺之氣在那一刻磅礴而出凍得佘青打了一個寒顫。僵僵的坐在沙發上,佘青偏頭望向夜福亦步亦趨跟著殿下走遠的背影,心裏忍不住發毛——尼瑪這是昨天剛戀愛的人第二天早上起來的狀態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昨天剛死了老婆…呸呸不對不對,這個比喻不對,我家小主子長命百歲長命百歲,阿彌陀佛!

夜福跟著自家殿下一路走到大廳,忍受著那淩冽的寒意心中淌淚越走越慢,尼瑪絕對是剛剛大頭的惡作劇被殿下聽到了!但是為毛做錯事的是大頭背黑鍋的卻是他…!悲催想著,下一刻只覺身前他家殿下已是停住腳步回過頭來,夜福趕忙跟著停下低頭作恭順狀,一俯身,只聽涼涼聲線在頭頂響起:“我要離開幾天,你看好阿零。”

夜福微微吃驚,擡頭對上那雙清冷的眼:“昨晚收到消息,阿零的第三個靈格似乎有了些線索。”

是麽?夜福心中一喜,下一刻卻是想到什麽:“消息的來源…可靠麽?是誰傳來的消息?”

早已不是當年呼風喚雨的身份,殿下如今手中可用之人除了他們幾個沒有別人,這從外頭傳來的消息讓夜福心中隱隱起了懷疑,直到聽到了那熟悉的名字之後,他不由輕皺起了眉頭。

獄鼠一族,當年殿下舊部之一,最擅長之事便是打探情報和發動偷襲。要調查萬年之前的秘密,也許的確只有萬年之前就存在的探子一族最為合適,只是魔族素來絕情,當年許多部族歸於殿下麾下亦無非是趨利附勢,如今無利可圖,得來的消息真的可信麽?

只是夜福懷疑的事情,晝焰行又豈會沒有想到過,只是阿零第三個靈格的調查一直毫無進展,如今已經不是懷疑揀選的時候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情報便是知道可能有詐也必須去查探一番,這就是晝焰行做的決定。

夜福心裏輕嘆了口氣,心知殿下心思已定就已經不是他能左右的了。血月沖日,正是殿下體內靈氣最不穩定的時候,雖然他也知道便是在這樣的體質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傷得了殿下,卻是不知為何心裏一直亂糟糟的總是安心不了,猶豫了再三,夜福終是低頭,沈聲開口:“屬下請命,希望能同殿下一同前往!”

沒待對方反應,夜福一個俯身,開口語氣更加懇切:“夜福心知自己靈力薄弱便是去了也幫不上殿下什麽忙,只是多一個人,就多一雙眼睛發現危險,多一個腦子分析情況,便當是屬下擔心太多,還請殿下成全屬下護主的心願!至於阿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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